一道物理题摆在面前，像座沉默的山。公式定理在课本上列得整整齐齐，可当我试图拆解它们时，脑子就像生锈的齿轮，每转一圈都发出艰涩的声响。

解一道运动学题目，我要在草稿纸上画满受力分析图。别人轻松理解的矢量分解，我得在纸上画十遍、二十遍，看着箭头交错重叠，直到纸面被铅笔涂黑。

可我偏要往前走。

同一个模型，我反复构建，反复推翻。笔记本上密密麻麻，不是灵感的迸发，而是重复的烙印——同一个题型抄写十遍，直到笔尖透过纸背。右手食指第一个关节处的茧，是我和题目搏斗的见证。

那次小测，当最后一道大题被我完整推导出来时，窗外正下着雨。我没有欢呼，只是轻轻合上笔帽。

我终于懂得：我的路注定绕远，但每一步都算数；我的光来得迟缓，但天亮从不辜负夜行的旅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