镰刀挥下去的瞬间，传来麦秆断裂的清脆声响——嚓，像一声轻轻的叹息。我蹲下来，学着农民的样子拢住一把麦子，麦芒扎在手臂上，细微的刺痒。原来每一粒粮食都是以这样的姿态告别大地的。

额角的汗滑下来，滴在干燥的土里，瞬间不见了踪影。我直起酸痛的腰，看向远处——同学们都弯成金色的波浪里一个个移动的逗号。风过时，整片麦田沙沙作响，那是秋天最朴素的语言。

休息时摊开手掌，薄薄的红痕已经显出来了。握着带来的矿泉水，突然想起“谁知盘中餐”的诗句。背了这么多年，直到此刻，当麦秸的气味钻进鼻腔，当谷壳粘在汗湿的颈间，这句诗才终于从纸上站起来，有了温度，有了重量。

这堂秋游的课，大地是最好的老师。它不说一句话，却让我们都听懂了。